Adrianne

-7000+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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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村日常

  吴邪今年四十了，古人云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按照那个时候的人均年龄来看，大半辈子都过去了，理应是孩子孙子一大把，要是体力好点的估计都能四世同堂了。而吴邪形单影只，还在单身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当然这都是在不知情的围观群众看来。

  道上的人谁不知道吴小三爷和大名鼎鼎的哑巴张形影不离，虽然两个祖师爷级别的人从来都没说过，但是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猫腻。要是问起知情一点的人，他会告诉你吴小三爷情深似海，等了哑巴张十年。要是问起更知情的人，他会告诉你这俩人的孽缘早在十年前就开始了。不过他们退隐好一阵子，关于他们流言的传播范围也可想而知，虽然流言蜚语满天飞，但他们的事情始终就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

  这几个人不包括吴邪的家人。

  自从吴邪从长白回来之后，来自吴妈妈的催婚的夺命连环call就没怎么间断过，一开始吴邪还会接电话好言好语的说上几句，但是吴妈妈电话的频率简直要赶上脑电波恨不得早上一通，晚上一通就是吴邪这种好性子的人也耐不住，于是电话来了就叫胖子，接到最后胖子都不敢接了。

  终于在某一天早上吴邪对着电话说自己有对象了，雨村这间小屋子里才消停下来。

  吴邪放下电话刚打算舒一口气，但是没两个小时他就看见朋友圈里自己妈妈晒了一张到福建的机票，说要去福建看儿媳妇。看得吴邪一脸黑线

  “你妈要来？”胖子一边刷牙一边问，嘴里的泡沫时不时的从嘴角溢出来。吴邪瘫在沙发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听见胖子的声音翻了下眼皮然后点了点头，胖子又问“那我用不用收拾收拾，给你长点脸？”“我妈来看小哥又不是来看你”吴邪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着刚晨练回来的张起灵喊了一声“小哥，我妈要来看你。”

  张起灵迈进屋子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看着吴邪半死不活的样子最后什么也没说，一如既往的冷着脸嗯了一声。吴邪看着张起灵走到屋里，一阵闹挺，其实让张起灵去见家长不是难事，难就难在怎么跟他妈解释这个一米八的小伙子是他对象。吴邪并不是刻意瞒着，只是没想好怎么开口，虽然他家里人挺开明，但是一想到要跟家里人出柜他心里就发怵，尤其是不知道怎么跟吴妈妈解释，其他人都多少知道点他这几年干了些什么，但是吴妈妈从头到尾都觉得吴邪是个积极向上的乖宝宝。

  吴邪用手捂住脸，要是可以他还想滚两圈发泄一下心里的纠结，这几年他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不过电话里都说明白了，吴妈妈都兴高采烈的买了机票，估摸着这会飞机都坐上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天真你忧郁个什么劲啊，你妈来看儿媳妇又不是来看你，人家小哥都没紧张” 吃午饭的时候，胖子看着吴邪一脸忧郁忍不住就说了一句，话音刚落正在夹菜的张起灵眼皮抬了抬，往胖子这边瞥了一眼。胖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一瞥是什么意思，连咀嚼的频率都变慢了，好不容易发觉哪里不对就挠了挠头发说“哦，是来看女婿”

  吴邪抬了抬眼睛什么话都没说，只给胖子一个幽怨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你能不能别跟怨妇似的，老丈人见我的时候我都没紧张”“咱俩是一个情况吗？”吴邪把筷子拍到桌子上，他现在几乎想把一盘子菜扣到胖子脸上，嘴上还没想好用什么词继续骂，

  “吴邪”

  一直挂机的张起灵开了口。

  “嗯？怎么了？”

  张起灵说话不容易，这一张嘴，吴邪就来不及和胖子扯皮。

  “吃菜”张起灵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吴邪碗里。

  下午热得要命，吴邪躺在沙发上很没形象的撩起了一半衣服露出了肚皮，但是还是觉得只要动一下浑身就冒汗。吴邪本来想和张起灵收拾这小屋子，后来变成了张起灵在一边收拾而吴邪在葛优瘫。拿东西的时候，走过客厅的时候看着吴邪露出的肚子皱了皱眉头身手就把吴邪的衣服盖住肚子。等拿完东西回来，发现吴邪的衣服又撩了上去。长了点肉，张起灵看着吴邪露出来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肚子这么想着，要知道他刚回来的时候吴邪瘦的跟骨架子一样。张起灵走过去刚想把衣服弄下来就被吴邪挡住了，“热”吴邪这么说。

  “会着凉”张起灵惜字如金，说完话。手又从另一个方向伸过去，吴邪还想挡但是每次都没能成功到最后就乖乖就范让张起灵把衣服弄下来。“小哥，我妈要来看我对象”吴邪想起来自己根本就没给张起灵解释为什么自己妈妈要来。“嗯”张起灵捋了捋吴邪衣服上的褶皱，虽然说这衣服根本就捋不平但是比之前吴邪瘫着的时候看着整齐多了。“我妈是来看儿媳妇的”吴邪狡黠的笑了笑，补充了一句。

  “嗯”张起灵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直接答应了下来，这可让吴邪在心里得意了好半天，甚至有点得意忘形，他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然后说“媳妇儿，明天好好表现”围观的胖子表示吴邪哪都好就是作死改不了。虽然嘴上占便宜让吴邪高兴了好一阵，但是晚上大张哥用行动证明了谁是媳妇儿，后果就是第二天吴邪腰疼到差点下不来床，吃早饭的时候都是张起灵拿着碗进屋给吴邪吃的。围观的胖子被这一把82年的狗粮撒得想要重新做人。

  “我满嘴跑火车的毛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么较真有意思么？”吴邪伸手要接过张起灵递过来的碗，忍不住的抱怨起来。张起灵没有回答，递碗的手却停住了“你这不会打算不给我饭吃吧？还是打算亲自喂我啊”吴邪看着张起灵停在半空中的手臂，也就把自己伸出去的手收了回去，靠在床头抱着臂，颇有兴致的看着张起灵。“烫”张起灵拿了几张纸巾垫在碗底然后才递给吴邪。“矫情”吴邪翻了个白眼接过碗，张起灵没有回应就坐在床边看着吴邪一口一口的喝粥。

  吴邪胃口不好，前几年忙着沙海的事对吃的从来不上心，安顿下来才知道自己身子让给糟蹋成什么样。现在粥喝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张起灵显然对吴邪的饭量很不满意，丝毫不理会吴邪递过来的碗，两个人僵持着，闷油瓶受得住这个气氛，吴邪受不住，正想着找个台阶下。放在一边的手机很给面子的响了两声，吴邪理所当然的把碗塞给张起灵然后打开手机，刚看一眼就从床上下来，也顾不得什么腰疼不腰疼了，冲着屋外就喊“夭寿了！胖子快去买只鸡回来！”

  “卧槽你特么发什么疯！”就听外面哐啷一声，然后胖子骂骂咧咧的喊了回来。“我二叔和我爸也来了！”吴邪一边提裤子一边喊，要是让他二叔看见他在屋子里就穿个花裤衩肯定弄死他。三分钟之前，吴邪看见了他二叔发来的微信【到福建了，已经租到车子正在往村里走，你爸妈都来了，快点收拾】

  三个人忙忙叨叨的收拾着屋子，胖子一边把放了一周的袜子从沙发缝里拽出来丢到盆里一边咕哝着，声音很小但是听那语调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吴邪懒得理他，转眼就看见盆里的袜子，就说“我就说那沙发怎么一股馊味儿，敢情你把袜子放哪儿了”然后嫌弃的把盆和袜子一起端到小仓库，藏在鞋盒子后面。“爷这是不拘小节”胖子冲着吴邪喊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手里拿着抹布把茶几擦了一圈，本来挺干净的抹布中间多了一个黑色的巴掌印，看得胖子直皱眉头，他不觉得自个儿家里这么脏啊。

  村门口那大锣响的时候，三个人堪堪收拾完，来不及拾掇自己就往村口走。路上的时候胖子和吴邪两个人互相甩锅，硬说这屋子这么埋汰全是对方弄的。但事实上俩人祸害人的程度不相上下，胖子年轻的时候练出了一身煮夫技能是为了泡妹子的，这同居的是俩大男人就没心思去收拾屋子，而吴邪本来就是家里的独苗苗，除了能把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收拾得勉强能入眼别的就全权拜托给别人了。

  到村口的时候，吴二白吴一穷站在一脏得看不出来颜色的小卡车旁边抽烟，而吴妈妈低头看着手机，吴邪觉得按照之前吴妈妈打电话的频率，那个手机现在还能用，质量真是好的没话说。“爸，妈，二叔”吴邪走上前面招呼了一声，然后又说“没事来我这小破地方干什么，多累啊” “还不是来看看儿媳妇”吴妈妈瞥了吴邪一眼然后往吴邪身后张望着，但是她没看到期待中的小姑娘只看见一胖一瘦俩大男人，不免有点失落的问了一句“那闺女呢？”吴邪扯了扯嘴角，打哈哈敷衍过去，他拎着吴妈妈的行李就往村里带。吴二白抬了抬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吴邪有点心虚一路上在没敢回头看。

  “你这屋子也不知道好好收拾，人家姑娘能乐意住吗？”吴妈妈刚迈进屋就这么说，听得胖子都笑了一声，愣是忍住没接茬。吴邪横了胖子一眼然后偷偷看了看张起灵，小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吴邪心里暗道，这屋子都是人家姑娘收拾的。这时候张起灵转过头，俩人视线一下子就对上了，吴邪有点心虚就慌忙的把视线错开，招呼自家长辈坐下喝茶。

  “那姑娘呢？叫来给妈看看”吴妈妈一落座就这么问，吴邪随口扯了个借口敷衍过去，吴妈妈不依不饶又问“那姑娘叫什么？多大了？好看么？”丝毫不顾忌旁边儿洗菜的胖子和张起灵，吴邪有点无奈的喊了一声妈，吴妈妈有点不好意思就小声问吴邪那姑娘叫什么，吴邪看了看一边削土豆的张起灵就说“姓张”吴妈妈还想追着问，出乎意料的被吴二白打断了，他说“阿邪有分寸，嫂子您就别担心了”末了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吴邪一眼，把吴邪看得脊背发凉，吴邪又看了一眼他二叔，就见他跟个没事人似的在喝茶。村子里没什么好茶，都是今年的新茶，吴二白没喝两口就放下杯，换了一个杯喝起了白开水。

  “没看出来你忽悠起来还真不含糊”吴邪到厨房里，胖子刚看到他就这么说，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吴邪没搭茬，帮忙洗菜，他看了眼表都十二点了，这饭做好了算午饭还是晚饭啊。

  等做完饭之后正好两点，吴邪不知道怎么称呼这顿饭就直接对着长辈说吃饭了，刚坐好吴妈妈在人里面用目光扒拉了两圈，还是没看到那姑娘就问吴邪“不用等张姑娘啊？”这话一落，张起灵正在倒水的手就顿了一下，胖子看见了就在旁边笑了起来，吴妈妈狐疑的看着胖子，胖子做出一副正经的样子“阿姨那姑娘害羞，不好意思”吴妈妈这才哦了一声。

  吴邪看了一眼张起灵发现那人也在看自己，就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就要去夹菜。其实他们没准备什么东西，都是些特产，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张起灵早上特地去钓上来的江鱼，这鱼极新鲜，胖子便把他清蒸，鲜味儿飘了一屋子。

  这鱼自然是极好吃的，新鲜，肉又嫩，就是刺多。吴邪向来怕麻烦，又懒得吐刺，但闻着这味儿又实在馋的慌，正左右纠结的时候，一筷子雪白的鱼肉便放到了他的碗里，给他夹鱼肉的正是张起灵，吴邪有些受宠若惊，张起灵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将鱼刺都挑了出去。吴邪吃了一口，鲜的眼睛都亮了。

  这之后张起灵便时有时无的给吴邪挑两块鱼肉，吴邪没觉得不自在反而吃的开心。

  “你都多大人了，还要麻烦人家”吴妈妈看见了忍不住的埋怨道，吴邪笑了笑没回答，默默的埋头吃菜，吴二白却是倒了一杯酒跟吴邪说“阿邪，跟二叔喝一杯”吴邪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端起了杯子，跟他二叔碰杯的时候他发现吴二白的目光根本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张起灵身上，更可怕的是他们两个人在对视，他心里暗叫不好，吴二白肯定是看出来了，心里一阵哆嗦，老实说他还是没想好怎么交代这事。虽然说他在道上是呼风唤雨的吴小三爷，但在家人面前他一直都是哪个二缺的吴邪。

  果然刚吃完饭吴二白就和张起灵一起消失了，在满屋子找不到人的时候吴邪心里一阵久违的忐忑，吴二白可是老狐狸但是张起灵也不输他，就怕俩人一个不小心打起来。这心里正揪着呢，没说过几句话的吴一穷就把吴邪叫到了一边，特意避开了吴妈妈，然后看着吴邪在自己面前坐下，也没绕弯子就直接问“真有对象了？”吴邪点点头，他也摸不清吴一穷的套路。“张姑娘是编的？”吴邪也点点头没有否认。“对象是那张小哥？”吴一穷问道，吴邪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爸爸也看出来了，他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吴一穷的神色，没有愤怒反而很平静，就点了点头。之后出奇的安静，不知道多久之后，吴一穷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吴邪。

  他伸出了手，吴邪以为自己要挨打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下，没想到吴一穷就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说“想想怎么跟你妈说吧”然后转过身就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吴邪觉得那一刻吴一穷变得苍老的多。

  他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张起灵和吴二白都回来了，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但是身上都很体面，没有打斗的痕迹，吴邪放了心，这心还没放下多久，吴二白就找了借口把他叫了出去，一下子心又悬了起来。

  他们来到了后院，吴邪看着二叔觉得自己该解释一下，可吴二白就是看着他，也不说话，他二叔就是这点吓人，从小到大都没打过他，但是一直处在一个将要打他的状态里，仿佛下一秒巴掌就要落下来。

  吴邪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儿，低着头，虽然说这事没什么对错，但还是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有点愧疚。时间静默了很久，吴二白点了一根烟，一张嘴就是一口烟雾。“想好了？”吴二白这么问，尾音带着似有似无的叹息，还没等听清转眼又淹没在烟雾里。“嗯”吴邪看着烟雾里的人影，握了握拳头像是下了死力气一样嗯了一声。

  又是一阵沉默，如果不是看见忽明忽暗的火星估计会以为时间定格了。“想想怎么跟你妈说吧，她听你有对象之后很开心”吴二白把抽了一半的烟掐灭，然后转过身走回了屋子里。吴邪站在那儿一阵失神，看着吴二白的背影，眉心凝出一道浅浅的痕。摇了摇头像是在否决什么似的，跟着进了屋子。

  屋子里，炽光灯明亮的很，柔化了所有人的边缘，与屋外的黑夜恍如两个世界。吴妈妈忙着削苹果，张起灵和胖子手上一人一个，大概也是她的手笔。吴妈妈坐在沙发上笑呵呵的招呼着所有人，俨然一个女主人的模样，她看见走进来的吴邪对着他招了招手说“小邪吃点苹果，你看你饭都没怎么吃，多大个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后面说的都是些千年不变的话，好像吴邪还只有十几岁，是个需要天天念叨的毛小子。

  吴邪走到沙发哪儿坐着，接了递过来的苹果。坐在对面的胖子向他投来了询问的目光，胖子心细的很估计刚才张起灵和吴二白一起回来的时候就看出了蹊跷，吴邪挤了挤眼示意没什么大事。胖子这才放松下来，两个人开始插科打诨，可吴邪的目光目光不自觉的往吴妈妈那里瞟，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各种各样的想法都堆在吴邪的脑子里，多到几乎快要爆炸了。现在的吴邪习惯了做好万全的计划之后才去实施行动，平常在复杂多变的事情在他脑子里捋一捋也能捋出一个清晰的脉络。吴邪知道该怎么对付反水的伙计，但是不知道怎么解决自家妈妈的愤怒。这是个无解题。吴邪揉了揉太阳穴，自从把张大爷接回来，就没这么头疼过。

  张起灵看着吴邪揉脑袋微微蹙了蹙眉，把手搭到吴邪肩膀上捏了捏，他捏的是几个活血的穴位，吴邪身子其实不太好，这一下就被捏了个激灵，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张起灵，而张起灵也正看着他，虽然两个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在旁人看来就是含情脉脉的对视，吴一穷咳了两声吴邪才意识到这波狗粮有点明目张胆，就尴尬的笑了两声偏过脑袋和胖子有一搭每一搭的扯皮。

  本来还挺烦躁的吴邪现在却平静了下来，得出了个结论就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虽然屁用也没有但是至少比之前兀自纠结好太多了。只是没想到最后把话问出来的是吴妈妈。

  三个人把房间倒出来给长辈睡，自己在客厅打地铺，结果刚要睡觉的时候吴妈妈指名道姓的让吴邪到屋子里来

  “你说有对象是骗我的吧？”吴邪屁股刚挨着凳子就被吴妈妈问了一句，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你对象是小张吧？”吴妈妈没注意吴邪的神情，这一句话问下去吴邪身子又歪了一下，嘴角抽了抽，好久没受打击这一下子有点缓不过来，就问“妈，你怎么看出来的？”吴妈妈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二叔和小张出去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而且这村子里哪有什么黄花大闺女？你妈我是老了，但自己儿子喜欢谁我总看得出来”

  “哪……你这是同意了？”吴邪看了看吴妈妈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他是没想到吴妈妈竟然能用这样轻松的语气跟他说这些事。“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吴妈妈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吴邪“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出去鼓捣些什么，虽然你们谁都不说，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儿子过得好不好？我也想抱孙子，但是后来想想只要你开心就好了，我看小张对你也挺好的，做父母的能图个什么，你能幸福，能有个人陪，妈妈就安心了。”吴妈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慢慢的说着，一时间吴邪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一股酸涩在他心里蔓延开来，最后只是拥抱了一下他妈妈然后说“谢谢”

  第二天早上厨房的大权就交给了吴妈妈，吴一穷也被拉近厨房打下手。胖子受不了吴邪和张起灵两个人无所顾忌的秀恩爱就挺着肚子愣是挤进了厨房。“小胖你该减肥了”吴妈妈看着狭小的厨房被填满，委婉的说了出来，吴邪刚好路过就说“他那一身膘是留着找媳妇儿的”“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胖爷走的是心灵美”胖子被戳了痛脚，冲着吴邪直嚷嚷。吴邪没有很没形象的笑了，胖子看着吴邪这样有点来气就说“你是看不起人还是怎么的？胖爷这一身神膘救了你多少次？”

  “少提这茬行不？这事念叨起来没完没了了”吴邪也给胖子顶了回去，丝毫不顾忌吴一穷发黑的脸色。“人小哥救你一次你就天天念叨着，胖爷我就不行？见色忘友，白疼你了”胖子瞥了吴邪一眼埋怨着，见色忘友这句话一出来，吴邪就没什么可反驳的了，

  “小声说话”张起灵走过来递给了吴邪一杯水，然后说道，吴邪嗓子不好每天早上都要喝一杯水，润喉。他看着吴邪因为跟胖子拌嘴而涨红的脸默默地瞥了一眼胖子，胖子就抱怨道“你就护着他吧，说好的铁三角呢？”胖子一边咕哝着世风日下一边走进厨房，而在旁边旁观的吴一穷夫妇脸色不能太精彩。

  早饭其实就是清粥小菜，但几个人还是坐在一桌吃了。吴妈妈的手艺绝对不是他们三个糙男人能比的，就是那才里头都有一股温润的江南调调。吴邪刚一上桌就把筷子伸向了吴妈妈带来的麻辣鸭脖，这本来是他们打算在车上吃的但是现在都盛在盘子里了。筷子尖还没沾上鸭脖就让张起灵打掉了，说“胃”意思就是你特么胃不好，早上就辣的要死啊。然后夹了一筷子萝卜丝放到吴邪碗里。

  “小哥，我不是小孩子”桌上这么多人吴邪有点不好意思，就无奈的说了一句然而张大爷根本就不搭理他，吴邪觉得有点好笑，看了看自己妈妈做的小菜就挨个给张起灵夹过去，猪脑夹的最多，然后义正严辞的说多吃点，补脑子。张起灵也没拒绝，默默的吃掉了碗里堆成小山的东西。这时候吴邪也吃完了，照例的剩下了小半碗，吴妈妈刚想让吴邪多吃点，然后就看张起灵拽住了想要离席的吴邪，“再吃点”，后来张起灵拗不过吴邪默默的把吴邪剩的小半碗粥吃了，吴妈妈看着颇有种儿子大了留不住的感觉。

  吴家长辈下午就要走，说是还有别的事情，吴邪也没多留，临走的时候吴妈妈把张起灵叫到一边，胖子看了就说小哥真受宠，轮流翻牌子。把人送到村口他们几个就回来，胖子一回来就说想不到吴家人接受能力这么强，这么快就接受了儿媳妇变女婿的设定。吴邪给了他一个白眼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又玻璃心？哦你的是油脂心，一捏一把油。然后不顾胖子接下来的话就去问张起灵吴妈妈跟他说了什么。

  张起灵没有反应，等了好一会才转过头看着吴邪说“你小时候尿床，鬼机灵，不听话”“我妈就不能说我点好的”吴邪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自己妈妈把自己那点光辉事迹都抖落出去了，默默的扶额思考是不是亲妈。

  “没了吧？”吴邪问着，他觉得自己妈妈可能把那点丢人事都说出去，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张起灵。张起灵看了看吴邪，嘴角微微动了动那是一个细微的弧度，他凑近吴邪，轻轻的吻了一下吴邪的上唇。

  “让我好好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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